一坨紫

只争朝夕

【赛夏】Dog Rose(5)

“他是你的弟弟!”夏尔朝贝克.托马斯愤怒地大喊起来,死死盯着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。


他不能够理解,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亲弟弟如畜生一样饲养起来!


“伯爵,您这种温室里娇生惯养的玫瑰,怎么会知道野花会遭受多少苦呢?”


贝克无视屋里的夏尔与赛巴斯,直接走到本的面前,用手缓慢抚摩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,“我亲爱的弟弟,你太不听话了。如果你当时能把那杯酒递给父亲大人,我们不就能早一点逃离他的控制了吗?不过我没生气不是吗?可你后来又试图把我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给交给警察局。你可一直都是个‘好人’,嗯?”


贝克堪称温柔的抚摩,对本来说,却好似致命毒药。他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,含糊不清地央求着自己的哥哥:“放我走……好不好?好不好?”


贝克有些厌恶地一把拽开本攥着自己袖子的手,抚了抚昂贵面料上的褶皱,从容地说道:“我当然会放你走,我的小狗。你到时候会看见黑衣服的卡戎,记得一定要给他银币才能渡河。”


本闻言,低下了头,喃喃自语道:“银币,银币,银币……”


见到本的模样,贝克转头对门外的雇佣兵下达着命令:“一个活人也不要留,做得干净点。”


雇佣兵用舌头抵着自己口腔里的软肉,很是愉悦。两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小孩,加上一个疯子,怎么想也稳赚不亏。


贝克最后离开房间时,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被赛巴斯护在一边的夏尔:“那么,再见。Bill少爷、April小姐。”


月光永远照不进黑暗的屋里。


“那么,得罪了,我会尽量让你们走得痛快一点。”为首的雇佣兵左手向下,向身后的人下达着指令。


下一秒,冲锋枪开始疯狂地朝屋内射击。金属子弹无差别地毁坏着屋内的物品,呛人的硝烟弥漫整个房间。猛烈的射击持续了将近五分钟,洁白的墙壁上是深浅不一的弹痕,墙皮也如枯叶般“簌簌’掉落。


雇佣兵们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热兵器,准备开始下一步。


“先生们,你们可真是粗鲁啊。”赛巴斯的声音幽幽地传来,惊得雇佣兵们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。”


怎么可能?那样猛烈的射击,他们不可能还活着!


风穿过现在只剩下一个木制框架的窗户,吹散了屋内的硝烟。雇佣兵才得以看清自己眼前的景象:穿着白色礼服的“少女”轻描淡写地将双手中的子弹扔下,子弹与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让人无端恐惧。“少女”的帽子在混乱中被击落,黑色发丝在风中微微起舞。


“你,你不是……”有个雇佣兵颤颤巍巍地说着。他干这行三年多,从没有遇到过这么离奇的事情。


“管他是人是鬼,只要解决就行。”为首的雇佣兵勉强安慰着自己的属下,但其实他自己的小腿正因极度恐惧而微微打颤。


她身上至少还中了五枪,怎么可能还是人!


“既然枪他妈的不管用,就换其他的。”说完,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,小心翼翼地朝赛巴斯他们那边移动。


被护在身后的夏尔平静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,刚刚有枚子弹擦伤了他。


随后,他摘掉了自己的眼罩,露出与恶魔签订的黑色契约:“赛巴斯,我命令你,带我们出去。”


“Yes,my lord.”执事嗜血的双眼中,满是愉悦。“那么,先生们,准备好了吗?”


赛巴斯说罢,以利剑离弦的速度,直接朝雇佣兵他们冲了过去。恶魔的血液从伤口流出,为白色礼服装点上了鲜红的玫瑰。雇佣兵痛苦的喊叫声、挣扎声,成为今晚恶魔最满意的菜肴。


夏尔自然也没有闲着,他寻找着周围所有能够用上的工具,尝试给本打开镣铐。


本嘻嘻地笑着,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:“嘿嘿嘿……好多人,好,好玩嘿嘿嘿……”他甚至边说还边在拍手,显然是已经彻彻底底地疯了。


夏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但胸口却好像闷得喘不过气来。


“我会救你的,一定会救你的……”夏尔的声音越来越小,尾音颤抖。


“少爷,快离开那里!”和雇佣兵正在混战的赛巴斯突然回头对夏尔喊道。


夏尔尚未回过神来,巨大的热浪便席卷了他。


“少爷,少爷……”


赛巴斯的声音,感觉从好远的地方传来啊。难得听到恶魔焦急的声音。好吵,他在说些什么……


夏尔于是睁开了眼睛。


赛巴斯看着怀里的人睁开眼睛,似乎全身放松了下来。夏尔看着执事脸上的血污,以及他已经不成样子的礼服,思绪被带回几分钟前:本,雇佣兵,爆炸……


“本救出来了吗?”夏尔询问着执事,但几乎是下意识自己就知道了答案,“我知道,没有。你的回答永远一样,只会是‘我的任务是保护少爷’。”


沉默在主仆二人之间蔓延,恶魔无声默认了夏尔的答案。


片刻后,赛巴斯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本先生被铁锁束缚。我没有时间。”


夏尔盯着恶魔没有任何波动的红色眼睛,又一次可悲地发现:他是恶魔,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只是为了我的灵魂。


沉默再一次蔓延在二人之间,树木被夜晚的微风撩拨,月色依旧慈悲温柔。


于此同时,距离庄园不远处的小道上,一辆满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。


马车的主人静静注视着燃烧的庄园,喃喃说道:“生日快乐,我的弟弟。”


马夫的声音传来:“老爷,现在出发吗?”


于是贝克收回了视线,恢复一贯的冷静:“走吧。”


但马车还没来得及出发,就被拦住了去路。


“贝克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约克公爵晃着扇子,笑眯眯地看着正打算离开的贝克。


“公爵有什么事吗?”贝克警觉地看着眼前的笑面虎。多次与他打交道,他早就知道这人绝不是个善茬的。


“贝克先生您这么愤怒干什么?我们不都合作好多次了吗?”公爵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贝克,换来那人的一句冷哼。


“’女王的看门狗’你也招惹,嗯?”公爵扇子摇的更欢了,对身边的人吩咐道:“拿下。”


“诺兰,你以为你能逃掉吗?”被人压在地上的贝克咬牙切齿地冲公爵喊道。


“逃不逃得掉看我的本事,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公爵没有看地上狼狈的贝克,抬头看着月亮,“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呢。”


……


几个月后。


夏尔身体早已恢复过来,赛巴斯也恢复了正常形态。梅林他们还是冒冒失失的,田中先生还是习惯捧着一杯热茶。


凡多姆海威庄园还是一如往常,平静祥和。


只是夏尔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和执事那晚看到的Dog Rose。


月光下的花恣意烂漫,如遥远小镇上,曾经的少年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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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腊神话传说中,人间与深渊之间有一条黑暗的冥河,卡戎就是这条河上的艄公。凡是要渡冥河的灵魂,都要贿赂他,给他一枚钱币,他才会让其平安渡河,否则,他会把死者的灵魂扔进冥河,让他们受尽痛苦后自行漂到地狱中。在尸体的眼睛上放两枚银币,以作平安抵达地狱的渡河钱。

(ps:本来最开始开始打算一天半写完的,我这速度。。。总之,写完啦!!)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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